钴是重要的战略资源,但我国却是钴资源非常贫乏的国家。2021年,我国钴矿储量仅占全球市场份额约1.1%,而精炼钴产量已占全球市场份额约70.9%。
国内新能源汽车市场的爆发,催生了多家“海外寻钴,国内炼钴”的钴盐精炼厂商,来自上海的格派镍钴就是其中一家。
这些厂商一般到刚果(金)、印尼和俄罗斯等国家采购钴矿,运回国内后通过进一步加工,得出硫酸钴、氯化钴等初级产品,并供应给动力电池正极材料厂商及3C电池厂商等企业。
随着行业景气度持续升高,不少钴盐精炼厂商想吃到更多的“肉”,纷纷展开一体化布局:在上游领域积极买矿保障供给,在中游涉足正极材料、前驱体等领域,甚至还伸向电池材料回收领域,以打造产业链闭环,增强企业竞争力。
相较于华友钴业(603799.SH)、腾远钴业(301219.SZ)和格林美(002340.SZ)等产业链延伸较为完善的厂商,以销量计号称全球第二大钴盐精炼商的格派镍钴的“本领”略为尴尬,公司只有加工硫酸钴和氯化钴业务,以及硫化镍精矿和电解钴等产品的贸易业务,尚未品尝到产业一体化优势带来的甜头。
当然,这不代表格派镍钴没有野心。为增强产业链布局,以及提升产品产能,格派镍钴上市筹资的心越来越紧迫,将上市目的地瞄准了香港资本市场。
在今年1月28日,格派镍钴首次港股递表,但后来招股书申请状态显示失效,也意味着公司首次折戟港股市场。但格派镍钴并不气馁,公司于9月26日再次递交了招股说明书,拟在港交所主板挂牌上市。
追风口的后来者,迎来资本青睐
回溯格派镍钴的发展史,公司成立时间并不晚,在钴盐生产领域则属于后来者,但好歹也踩上了新能源汽车市场的风口。
2006年,格派镍钴由何大立创立。成立初期,格派镍钴经营困难,业务发展缓慢。次年,深感创业艰难的何大立离开了公司,随后公司现任董事长、控股股东曹栋强进入公司,成为公司新掌舵人。
在成立之后的12年时间里,格派镍钴没有像华友钴业和腾远钴业等企业一样甩开膀子做钴盐加工业务,而是将精力用于展开铜、电解钴和硫化镍精矿等贸易业务。
钴矿经过深加工后再对外销售出去,明显比钴产品贸易有更高的利润。华友钴业、腾远钴业和寒锐钴业(300618.SZ)等厂商较格派镍钴更具前瞻性,早在十几二十年前就切入了钴产品加工领域,大大提升了产品附加值,发展规模不断拉开了与格派镍钴的距离。
直到2018年,在国内新能源汽车市场爆发初期,格派镍钴才决意在新能源汽车市场中瓜分更大的蛋糕。
2018年,格派镍钴开始将业务扩大至钴产品加工领域,当年公司浙江工厂生产出了硫酸钴及氯化钴产品,开启了公司转型的新征程。
有意思的是,虽然切入钴产品加工之初销售渠道尚未完善,但加工业务改变了格派镍钴的发展格局。2019年,公司来自加工及销售钴盐产品的收益占比达到了四成以上,这也点燃了公司希望之火。此后,格派镍钴在钴盐加工领域俞走俞远,除了通过加工生产出硫酸钴和氯化钴外,还将产品线扩大到了电积铜、海绵铜粉、碳酸镍等领域。
转换发展思路后,给格派镍钴带来的不仅仅是营收增长的益处,同时还获得了资本的助力,为公司发展添加了一份动力。
资料来源:公司招股书
进入2019年,也就是格派镍钴向加工方向转型的第二年,格派镍钴开始频频获得资本的青睐。
根据统计,2019年以来,格派镍钴获得了韩国LG集团旗下的电动车锂离子电池供应商LGES、国电投旗下的中俄能源、厦门国贸(600755.SH)、安徽省萧县县政府控制的萧县久有、丽水市政府控制的丽水市富处等多家企业及机构的融资,累计融资金额超过20亿元。
目前,格派镍钴第一大股东为曹栋强,持股50.37%,萧县久有及LGES为公司第二大及第四大股东,分别持股7.14%及4.02%。
营收高增,存货减值导致大幅扭亏
过去几年,无论是动力电池还是3C电池市场,在我国均蓬勃发展,上游的钴及镍产业也迎来历史发展契机。
在此背景下,格派镍钴不断扩大钴盐产能,2021年产能达7000吨,较2019年已经实现翻倍。随着下游客户需求的增长,格派镍钴的钴产品产线几乎满产满销,2022年上半年产能利用率达到了96.7%的历史高位,订单相当饱满。
此外,受新能源汽车市场高速发展,以及COVID-19爆发对全球钴供应造成不利影响,2020年下半年及2021年期间,钴价涨势凌厉,钴盐精炼厂商收益颇丰。
因此,格派镍钴2019年以来整体业绩相当靓丽。
2019年-2021年,格派镍钴的营收分别为10.65亿元、24.49亿元、35.55亿元,相应的年内溢利分别为0.27亿元、1.05亿元、3.09亿元。短短两年时间里,格派镍钴的营收和净利润复合年增速分别高达82.72%及241.2%,成长性十分强劲。
进入到2022年,格派镍钴的经营业绩突然拐头向下,原因有两点:1)二季度国内严峻疫情冲击下游消费需求,钴价大跌;2)公司总部位于上海,在上海疫情管控下很是受伤。
在享受到市场的高景气度后,格派镍钴产品产出大增,却在二季度国内疫情冲击下引来了库存风险。
2022年上半年,格派镍钴存货金额高达14.36亿元,占了当期公司流动资产约45.4%。存货的激增,叠加钴价重挫,毛利率断崖式下滑,公司不得不撇减部分钴产品的存货,撇减金额达3.57亿元。受此影响,公司2022年上半年虽然营收取得10.85%的增幅,但却由盈转亏,产生了近1亿元的亏损。
实际上,在钴价大跌之际出现库存危机的并非只有格派镍钴一家。在2019年,腾远钴业也因为库存高企的原因计提了大额存货跌价准备,导致公司当年净利润暴跌。
华友钴业2022年上半年净利润与格派镍钴一样受存货减值拖累,公司报告期内净利润约23亿元,同比增长约五成,但当期计提存货减值准备5.37亿元。
目前,钴价已经跌至33-36万元/吨区间,近期价格回暖,且急速下跌的阶段已经过去,钴盐精炼厂商的存货减值风险或已有所释放。
产业链一体化能力,抬高赚钱能力的抓手
上文提到,格派镍钴在钴和镍的深加工领域属于后来者,产业链布局与其他同行上市公司相比尚需完善。
如今,华友钴业已形成了从镍、钴、锂资源开发、冶炼,到锂电正极材料深加工,再到资源循环回收利用的新能源锂电产业生态;腾远钴业“原料-前驱体一体化”进展顺利,并且在加大电池材料的回收以及前驱体的研发工作;寒锐钴业业务涵盖钴铜矿山勘探运作、矿石开采、选矿、冶炼、涵盖新能源、新材料,以及铜钴系列产品的生产和销售。
在国内钴矿紧缺的背景下,不少钴盐精炼厂商纷纷赴海外布局钴矿资源。如华友钴业在刚果(金)拥有钴储量约2万吨,2021年实现钴矿产量4300吨,公司同时还布局锂矿资源,在正极材料领域补齐资源供应短板;腾远钴业在刚果(金)拥有2个探矿权和1个采矿权;寒锐资源也拥有自身的钴资源。
2022年上半年,华友钴业的产品组合十分丰富,有正极材料(营收占比35.61%)、钴产品(营收占比17.82%)及三元前驱体(营收占比13.38%)等。寒锐钴业的主要产品包括钴粉、氢氧化钴、电解铜,三元前驱体业务正在推进中。
反观格派镍钴,对海外矿产资源依赖性过大,且供应商集中。其五大供应商掌控了公司约8成生产原料,导致公司在原料供应和原料成本方面相当被动。
拥有矿产资源的厂商,有利于向正极材料和前驱体纵向延伸,实现产业链一体化,从而提升企业的毛利率。
上图可以看到,随着产业布局至上游资源领域,以及规模效应带来的因素,华友钴业、腾远钴业和寒锐钴业的毛利率显著高于格派镍钴。此外,受益于产品组合提升附加值,该三家企业的整体毛利率也明显高于格派镍钴。
为向“前辈”们看齐,格派镍钴意图展开一场“大跃进”。
首先是扩张现有产品的产能。格派镍钴正在扩充部分浙江厂房,以提升电解钴、精炼钴和硫酸镍产能,达产后,该三个产品总计划产能将分别达2000金属吨、13000金属吨和5800金属吨。
此外,格派镍钴还在其他地方扩产。根据招股书,格派镍钴于2023年浙江厂房扩充及广西厂房投运后,按产能计,公司预期成为全球第五大硫酸镍精炼商。
其次,延伸产业链,丰富产品品类。按照计划,格派镍钴拟在安徽和广西建三个厂房,以生产锰酸锂正极材料、硫酸镍及高镍三元前驱体、黑色物质及碳酸锂。
公司还计划加大研发投入,以支持产品组合的扩充。其中,公司拟就废弃的锂离子电池和新产品的回收和再生进行研究和开发;提升新产品的研究和开发,如四氧化三氯钴、钴氧化锂、磷酸铁、超高镍三元前驱体和正极材料和固体电解质材料。
所以,能否实现产能大扩张及产品多元化布局,将对格派镍钴未来盈利能力的提升至关重要。而赴港上市,也将有利于公司进行输血,助力产业链一体化布局。新能源市场大潮前景佳,追风口并不晚。
财华网所刊载内容之知识产权为财华网及相关权利人专属所有或持有。未经许可,禁止进行转载、摘编、复制及建立镜像等任何使用。
如有意愿转载,请发邮件至content@finet.com.hk,获得书面确认及授权后,方可转载。
更多精彩内容,请登陆
财华香港网(https://www.finet.hk/)
财华智库网(https://www.finet.com.cn)
现代电视(http://www.fintv.h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