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前夕,网上流传着一个段子:“生活不只眼前的苟且,还有远方的葬礼和公墓。”虽系调侃之言,却折射出赤裸的现实。近几年来,高价墓地成为人们愈加关注的话题。
据主要经营公墓业务的上市公司福寿园(01448-HK)数据显示,2018年墓穴的平均销售单价较2017年上升了7.5%。而2017年,福寿园墓地的销售单价为10.24万元。
《中国经营报》记者近期在成都采访了解到,墓穴价格近几年持续上涨,按每平方米均价计算,价格已经超过房价。
“幸亏买得早,现在买不起了”
成都市区往东大概6公里,有一座堆满石碑的竹望山,古代被称为“棺山”,今天它叫祝国寺望山陵园,是离成都最近的公墓。走进陵园,大多数墓地为1平方米左右的长方形墓,整整齐齐地分布在不同的区域。据公墓负责人介绍,根据客户的个性化要求,一块墓地的价格最高可达20万元,最便宜的也要5.9万元。
适逢从香港返家祭祖的周先生,他说10年前给父亲看墓时,望山陵园的规模并不大,现在的面积几乎多了1倍,空墓也已经所剩无几。然而,更令周先生意外的是,望山陵园的墓地价格也翻了几番。
时间回到2009年,成都虽然是省会城市,但很多人并没有买墓地的概念,尤其是本地老人群体。没有概念,那就要传输概念,所以当时催生了一大批墓地销售人员。他们的着装跟今天卖房的销售人员一样,都是清一色的西装,只是对象不同。这些墓地销售人员每天穿梭于各个小区、公园,连菜市场也不放过,因为这些地儿的老人才是最多的。
周先生的父亲当年在楼下闲逛,突然迎上来一位墓地销售人员,对方说了一通后,一块不足1平方米的墓地成交价5000元。“说实话,当时我还觉得被骗了,再看看今天的行情,这块墓地的价格至少是4万元。”周先生坦言,幸亏买得早,现在买不起了。
随着中国城市化进程越来越快,人口急剧增长、老龄化压力也越来越大,但相应的墓地供应能力并没有跟上,高价墓地在各地频现。据报道,在寸土寸金的上海,墓地价格可高达30万元;在广州,多数在10万元到20万元之间;而在成都,墓地价格更是长期居高不下。
一位成都殡葬从业人士透露,郊区几个陵园价格差不多,每块2万元到6万元左右,每平方米墓地比每平方米房子贵得多。
统计数据显示,成都2月份各区的二手房均价在10710元/平方米~19814元/平方米之间。
据记者查询的一个名为“圆满人生公共殡葬服务平台”的公众号信息显示,2019年成都主城区及近郊主要有17家公墓,销售的墓地分5种:中式墓1万元至15万元;西式墓8000元至15万元;壁葬3800元至3万元;生态葬3800元至3万元;艺术墓一般根据客户需求定制,价位偏高。
成都祝国寺望山陵园工作人员介绍:“如果预算在2万元以下,目前很难找到合适的中式墓了。只有近郊的卧龙寺公墓和青城山味江陵园,可以去碰碰运气。”
墓地欠费成常态
早在去年清明,成都某家陵园就在报纸上刊登了一则通告《您的墓位已欠费》,催促过期墓位的家人及时缴纳墓位的维护管理费。不仅如此,很多公墓的墓碑上还出现了欠款通知单,提醒大家及时“续租”。
谈及“续租”问题,望山陵园的数位祭拜者一脸诧异,他们原以为买墓跟买房一样,属于一锤子买卖。
据记者了解,1998年,民政部发布《关于进一步加强公墓管理意见的通知》,其中正式明确“墓地和骨灰存放格位的使用年限原则上以20年为一个周期”。《土地管理法》规定,经营性墓地土地所有权属于国家,使用权则属于墓地经营者,期限50年。这也就是说,墓地经营者的使用权是50年,普通人是20年,两者属于一种有期限的租赁关系。
对于使用权的问题,各个国家的办法不尽相同。在美国,完全由政府主导的公墓只有烈士陵园,普通公墓则完全交由市场运作。商人先从政府手中买下土地所有权,建起墓地,然后进行售卖。
中国经营网记者 刘成 卢志坤 成都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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