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每日关注着疫情数据的变化,但此刻同是国人,身处不同环境,犹如身处不同的世界。
地球上细菌的历史有34亿年,人类的历史是700万年。人类与瘟疫的战争不是第一次出现,也绝不会是最后一次。在这周而复始的战争中,病毒一次次的演化,人类也在一次一次的浴火重生中成长。
在当前的形势下,普通人能做的十分有限,能管好自己和家人已是对社会的最大贡献,力所能及之处,自当不吝于助人!笔者尝试通过此文回溯人类历史上的几次重大瘟疫事件,看人类是如何战胜它们的,从中吸取的经验和教训又如何潜移默化的改变了人类社会。以史为鉴,愿此刻在前线正遭受苦难的人们和“战士们”的血没有白流!
2400年前,斯巴达的进攻部队推进至雅典城下,却发现雅典城内正遭受瘟疫侵袭,斯巴达国王急忙下令撤兵。
相传此时马其顿王国中有一名御医,他得知疫情后决然离职,起身逆行南下,冒着生命危险来到雅典城中救治病人。行医中,他发现整个城中竟然有一类人与瘟疫绝缘,那是终日在火炉前打铁的铁匠。医生设想火能抵疫,在雅典城中各处燃起火堆,并一改城中丧葬旧俗。他将不幸离世的病患全部采用火葬,再燃尽衣物,病情逐渐得到控制,雅典从疫情中缓过气来。
这场瘟疫挡住了千军万马,却没有办法阻挡一名医生。
这位医生就是被西方称为“医学之父”的希波克拉底。即使是千年之后,现代医学生开学典礼上的宣言也是《希波克拉底誓言》的现代版本。
希波克拉底一生研究人体的骨骼肌体特征,探寻疾病的成因和发展趋势。而当时雅典却是充斥着神赐予疾病的谬论,民间巫师成了医生,看病拜神成了惯例。希波克拉底在雅典城点燃起熊熊的火堆,击退的不仅仅是瘟疫,还将迷信与愚昧一并逼退,在雅典城里点燃了现代医学的科学与理性之火。
在雅典大瘟疫约1000一千年之后的公元542年,拜占庭帝国的查士丁尼皇帝在位期间,一场破坏程度远超雅典大瘟疫的疫情在君士坦丁堡爆发。凯撒里亚的作家普罗柯如此记录——“这是一场几乎使人类全部灭绝的瘟疫”,史称查士丁尼大瘟疫。
对于这场横跨欧洲大陆的瘟疫,学者崔艳红认为随着拜占庭帝国对外贸易的发展,向东方的贸易路线被波斯拦截,只得选从海路。最终这条从印度发船,经过斯里兰卡、绕过印度半岛,横渡阿拉伯海,最后经过波斯湾或红海来到君士坦丁堡的贸易路线,成了瘟疫的传播路线。
伴随着贸易发展的海上丝绸之路似乎助涨了瘟疫的传播,但这会令全球化发生逆转吗?从历史上看来,大瘟疫虽然令欧洲损失惨重,但是疫情过后,商路很快又再次繁忙起来。纵使一场在地中海世界减员率达到33%的重大疫情,也无法阻断国与国、人与人之间的交往。
普西克比记载如是记载“不同党派的成员把彼此的仇恨放下,一同参与死者的葬礼。不仅如此,那些过去的卑鄙小人也摆脱了不仁不义的生活,勤奋的负担起了教会中的一些职务”。
查士丁尼大瘟疫甚至促进了拜占庭政府与教会的合作,在灾难面前人们寻求信仰支撑,另一方面政府因为财政受困也需要与教会共同投资兴修建筑。
无论是雅典还是君士坦丁堡,瘟疫似乎并不会刻意挑选感染者。堪称雅典历史最伟大的领袖之一的伯利克里以及拜占庭的国王查士丁尼都染上瘟疫,伯利克里甚至含恨离世。瘟疫也促使两位霸者领导下的国家停下扩张的步伐转向更多元化的发展路线。
瘟疫不仅促使人们更理性的思考疾病的成因与治疗,催成欧洲医学的理性与科学之萌芽,同时也给公共卫生领域带来了巨大的发展。
历史上罗马几经瘟疫摧残,当地人为了改善城市的卫生环境,通过多代人的努力来排除城中沼泽危害,由此修建了传说中的马克西马暗沟。为了保障人民的健康用水,罗马还修建了让人叹为观止的城市供水系统。
公元前300年罗马就修建了第一条阿彼亚水管,到公元前144年,罗马城已经拥有了4条大型输水管道,直至公元3世纪初期,罗马人每天可以使用超100加仑水。对比当今世界卫生组织公布的建议数据,每人每天需要20至50升的饮用水和卫生用水量,这也仅相当于5.28至13.21加仑。
良好的城市供水系统使得罗马的公共浴池在当时世界上首屈一指,而持续重视城市公共卫生事业发展令罗马在尼禄时代(公元37年至68年)就由地方官员督办街道卫生工作,自帝国时代起罗马城中开始修建公共厕所,到君士坦丁时期,从地方计划中可以看出当时公共厕所已超150处。
造成瘟疫的病毒在不断的演化与适应,人类也大瘟疫后积极的学习与思考,以改善自身,公共卫生事业和医学的快速发展就是印证。实际上这还促进了艺术、政治的发展,14世纪的黑死病甚至改变了欧洲的传统社会结构,历经磨难的人们对宗教的崇拜开始动摇,这不仅直接导致欧洲的宗教改革,也为近代理性科学的兴盛铺垫了土壤。
病理学家弗克汉斯说“人类的历史就是就人类疾病的历史”。在这场永恒的战役面前,医生——这个职业即使跨越了几千年的文明长河,依然纵身奋斗在对抗瘟疫的第一线。《自然灾难思考与启示》中有如下一段陈述:
“人们对疫病的认识与应对是艰难、曲折、缓慢的,但如果不能沿着正确的方向以正确的方式应对克服伴随疫病而来的挑战,这个社会与这种文化就会衰亡,反之这个社会与文化就会延续发展。”愿前线医者的奉献没有被辜负,愿病患遭受的苦难没有白白承受,愿中华文化源远流长!
参考文献:
[1] 崔艳红着.查士丁尼大瘟疫[J].史学集刊,2003年(7).
[2] 吴春妍着.浅析古代欧洲瘟疫的流行及其对社会发展的影响——从雅典瘟疫—查士丁尼瘟疫[D].长春:东北师范大学,2005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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